TrustWallet钱包安卓下载 【巴西与阿根廷】巴西与阿根廷筹建共同货币：“南美元”要来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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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与阿根廷筹建共同货币：“南美元”要来了？（下）

来源：清华大学国际与地区研究院（公众号）    发表日期：2023年4月20日

原文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J1vBj7zNo-ZSPVI1yjS4aw

一共同货币倡议的潜在机遇与意义

巴西与阿根廷两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占南美洲国家经济总量超过50%。如今两国携手提出共同货币的倡议，对于两国的经济发展均释放了积极信号：如果设计并实施得当，对于巴西，它将增加巴西的出口，拉动巴西的经济增长；对于阿根廷，它能缓解阿根廷美元外汇储备短缺的问题，降低贸易风险和长期利率风险，提高两国之间的贸易、投资与经济效率。此外，对于整个地区而言，它也将成为推动拉美一体化进程的策略之一。因此，这一倡议具有不可忽视的潜力与意义，一经提出便在各界引起了广泛而热烈的讨论。俄罗斯塔斯社记者阿里萨·卡泽克（Alisa Kazelko）在《拉美与加勒比资讯》（Nodal）2023年2月11日文章《在南共市内建立共同货币：机遇与挑战》（Creación de una moneda única en el MERCOSUR: ¿oportunidad o desafío?）中总结了三点新共同货币的优势：首先，共同货币将促进货币使用国的贸易增长，而在集团间的贸易中将共同货币作为外汇，也降低了贸易业务被第三方破坏的风险。其次，向共同货币的过渡将加速去美元化的进程。对美元的依赖使拉美地区国家的经济处于弱势地位，其对外经济活动处于美国的控制之下。共同货币的创建将成为整个地区的一个突破。最后，共同货币作为一种跨国货币有助于提高拉美国家在全球经济中的作用。据《金融时报》报道，目前拉美地区的经济总量占全球GDP的5%左右。如果“苏尔”倡议得以落实，拉美地区完全有机会成为仅次于欧元区的货币联盟。去年4月，巴西现任财政部长哈达德与财政部执行秘书加利波罗曾表示，对于整个拉美地区而言，拉美区域货币一体化进程将为巩固地区经济注入新的活力，使不同国家能够获得流动性更大的货币，参与到共同管理中，推动拉美成为全球市场中更具分量的经济体。二人指出，需要为此组建南美洲中央银行，负责发行共同货币。银行将根据各国在区域贸易中的占比来决定各成员国的注资比例。资本将包含各国的国际储备或国家在该地区以外的出口征税。新货币既可用于地区各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也可用于投资和融资活动。各成员国将商定明确的规则，依规获得初始“苏尔”额度，并可自由选择在国内采用共同货币或保留本币。各国货币与“苏尔”之间的汇率将有一定的浮动。二人表示，创建南美共同货币是加速区域一体化进程的重要战略，是南美洲人民进行政治和经济协同的有力工具，是朝着加强区域主权和治理迈出的重要一步，且必将在一个全新的世界格局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美国戴维森学院（Davidson College）拉美政治经济学教授布丽塔·克兰德尔（Britta Crandall）在《环球美洲》（Global Americans）2023年2月13日文章《苏尔比想象中更有意义》（The Sur makes more sense than you might think）中表示，即使实施“苏尔”计划无法最终形成一个成熟的货币联盟或显著推进区域一体化，它也将发挥共同记账单位的作用，推动拉丁美洲的经济发展。“关键是要使‘苏尔’成为美元的可靠替代品”，克兰德尔认为，巴西曾创建虚拟货币“雷亚尔价值单位”（URV）对抗通货膨胀，说服民众相信政府有能力稳定价格，这一成功的货币政策经验可以为“苏尔”的落实提供范例。克兰德尔指出，吸引其他南美国家参与建设南美中央银行并注资入股是两国短期内的要务，她还强调要充分利用巴阿两国于2008年创立的“本地货币支付系统”（Sistema de Monedas Locales， 缩写SML），以促进现有国内货币的使用。巴西圣保罗大学经管博士、前巴西银行协会（Associação Brasileira de Bancos，简称ABBC）首席经济学家罗伯托·路易斯·特罗斯特（Roberto Luis Troster）指出，阿根廷和巴西现有的“本地货币支付系统”，即SML，可以为共同货币“苏尔”的落实提供有利条件。SML是一个专门用于商业交易的系统，由两国的央行管理，它允许阿根廷和巴西的进口商和出口商用各自的货币在对方的银行系统中进行支付。这一系统有利于降低美元汇率带来的不确定性，取而代之的是更具有竞争力的汇率、更低的交易成本、两种货币之间更稳定的汇率和更少的国际储备使用。然而，由于两国此前对外币的使用限制，SML的使用在两国之间的贸易中仅占不到5%。特罗斯特表示，新的共同货币可以提高SML的利用率，充分发挥该系统的优势。特罗斯特还指出，创建共同货币是可行的，但重点应放在其结构上。除了需要具有可兑换性和两国银行账户的授权外，还有一些重要问题需要解决，比如谁是共同货币的管理实体，该实体的治理结构、与其他机构的关系、董事的任命和解雇、透明度和组织架构等。此外，还需要关注一些具体实施方面的问题，如汇率浮动制度、利率设定、贷款限额、保证金、银行的信贷与错配、操作金融工具的经济资产能力和预算自主权。为推动共同货币“苏尔”的落实进程，特罗斯特建议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和圣保罗分别建立一个离岸金融中心。这些离岸管辖区皆为免税区或税率低的地区，并使用来自各国的货币提供专业金融服务。在这类地区进行的大多数交易都瞄准了这里的税收优惠、投资组合的多样化、转账的便利、法律保障以及法规的简单灵活性。新建的离岸金融中心将作为金融自由区，具有与其他离岸中心类似的立法、税收和法规、严谨的组织架构和在国际法庭上解决争端的能力。此外，还需要设立一个机构来保护存款免受政府侵占。特罗斯特解释道，这并不是要改变两国金融体系的现行规则和税收，也不是要建立国际金融中心，而是要发挥对现有体制框架的补充作用。“离岸金融中心很可能成为阿根廷和巴西版的香港和伦敦。”

二、共同货币倡议落实面临阻力

尽管此次共同货币倡议的提出有其必然性与合理性，但也有不少专家学者对这一想法持怀疑甚至批判的态度。部分观点认为，不论是巴西与阿根廷两国，还是整个南美洲地区，都尚不具备创建与运行共同货币的现实条件。智利中央银行前行长何塞·德·格雷戈里奥（José de Gregorio）认为这一倡议是“他听过的最荒唐的想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首席经济学家奥利维尔·布兰查德（Olivier Blanchard）表示这是“无稽之谈”，而诺贝尔奖获得者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则称其为 “一个糟糕的提议”，并直言不讳地表示：“我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个主意，但肯定不是对国际货币经济学有所了解的人。”目前，该设想面临的主要障碍体现于：拉美地区国家经济水平差距明显、宏观经济政策各异、政治环境不稳定、地缘政治影响力不对称、一体化建设滞后，以及美元强势地位难改变等。

（一）经济水平及经济政策差异显著

部分专家学者在对共同货币的实施困境进行分析时，都着重强调了巴西与阿根廷间、以及拉美各国间在经济发展情况层面呈现出的巨大差异。就巴西和阿根廷两个倡议国而言，尽管两国同为南美最具影响力的国家，但彼此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经济差异。一方面， imtoken钱包官方正版下载与其他拉美国家相比，Trust钱包安卓版下载巴西始终拥有着巨大的经济体量，而另一方面，阿根廷则长期受到通货膨胀、外债等经济问题的困扰。《拉美与加勒比资讯》（Nodal）2023年2月11日文章《在南共市内建立共同货币：机遇与挑战》（Creación de una moneda única en el MERCOSUR: ¿oportunidad o desafío?）指出，阿根廷国家统计局（Servicio Nacional de Estadística de Argentina）的数据显示，该国2022年的年通货膨胀率高达94.8%，而南共市其他创始国的通胀率则相对更低：巴西为5.79%，巴拉圭为8.1%，乌拉圭为8.29%。该文认为，若在南共市使用共同货币，巴西及其他成员国必将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阿根廷的经济形势。泛美大学（Universidad Panamericana）政府和经济学院学者爱德华多·洛佩斯·查韦斯（Eduardo López Chávez）在《经济学家》（El Economista）2023年2月2日文章《南美共同货币是否可行？》（Moneda común sudamericana， ¿fáctible?）中表示，这一设想的问题之一就在于试图将巴西和阿根廷两个如此不同的经济体统一起来，前者在这个过程中承担了最大的经济负担，并减轻了后者的政治压力。这一想法很可能在短期内就难以为继，尤其是考虑到巴西与阿根廷之间巨大的通胀水平差异。经济学家克鲁格则进一步指出了巴阿两国在贸易层面的差异性所产生的问题。他表示，共同货币只有在彼此都是主要贸易伙伴的经济体之间具有可行性，并且双方需要具有足够的相似性，才能够避免因经济不对称带来的冲击。“由于巴西的经济规模更大，阿根廷向巴西输送的货物更多，但这部分出口也只占阿根廷总出口量的15%。另外，这两个国家的出口结构非常不同。阿根廷的出口基本上都是农产品，而巴西一半以上的出口是制成品或燃料。在这种情况下，世界经济的冲击很可能会引起实际均衡汇率的巨大波动。”而就南美国家整体而言，太平洋大学研究中心（Centro de Investigación de la Universidad del Pacífico）研究员马克·奥尔蒂斯（Marco Ortiz）在《商报》2023年2月19日文章《拉美共同货币是否是个好主意？》（La Mirada: Una moneda común para toda Latinoamérica: ¿es una buena idea?）中指出，若成员国的经济周期变得更加相似，采用共同货币的货币联盟也将会更有意义。然而，马德里自治大学（Universidad Autónoma de Madrid）研究员莱昂·帕迪亚（León Padilla）和安赫尔·罗德里格斯（Angel Rodrígue）的共同研究结果表明，智利、秘鲁、厄瓜多尔、巴西和阿根廷等国的经济周期主要由各个国家的具体情况决定，而非受共同的区域性事件影响。这表明南美各国的经济发展步调难以协调一致，在该地区创建共同货币的想法并不一定奏效。    拉美国家经济发展程度不一的另一面，则是各国间在宏观经济政策上的异质性，这一点为共同货币的创建构成了进一步的阻碍。秘鲁经济学家任佐·希梅内斯（Renzo Jiménez）认为：“使用区域性货币要求在相关国家的财政政策之外制定独立的共同货币政策，该政策应当以稳定整个地区的价格为主要目标。换句话说，即致力于使整个地区的通胀率保持在较低的水平，而这在目前的拉美地区看来仍是十分遥远的事情。”哥伦比亚安第斯大学（Universidad de los Andes）经济学教授赫尔曼·查多（Germán Machado）则表示：“货币联盟的建立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需要各成员国间一定程度的协商一致。这意味着各国应当共同制定一套具体可行的宏观经济目标，并按照相似的经济增长模式进行发展。然而，在拉丁美洲，尤其是巴西与阿根廷，经济结构上的巨大差异导致了经济周期的不同步，因此各国缺乏牺牲其货币自主权和独立性的积极性。”巴西伯南布哥联邦农业大学（Universidade Federal Rural de Pernambuco）经济学和金融学教授路易斯·马亚（Luiz Maia）在《连接》（CONNECTAS）2023年2月文章《共同货币：尽可空想》（Una moneda común: soñar no cuesta nada）中谈论南共市国家是否有可能采用共同货币时，也同样表示该设想“没有任何可行性”，并称成员国需要先克服经济水平差异，并协调货币政策，此外还应促进集团整体的贸易政策，而不只是各国的贸易政策。

（二）国内政治环境不稳定

部分观点明确指出，目前的南美共同货币倡议具有明显的意识形态色彩，而基于这一特性，巴西和阿根廷等国不稳定的政治环境将成为该倡议需要面临的潜在风险。智利康塞普西翁大学（Universidad de Concepción）经济学家克劳迪奥·帕雷斯（Claudio Pares）表示，拉美目前尚不具备创建共同货币与共同市场所需的政治及经济稳定性，“即使是在这片具有诸多相似性的土地上，拉美国家间的友谊也往往取决于各个国家由何种意识形态主导。”    在这一层面上，巴西和阿根廷等拉美国家的领导层更迭很可能会对该地区未来的货币一体化道路产生影响。《在南共市内建立共同货币：机遇与挑战》一文称，巴西和阿根廷虽然同为主导南美的区域大国，但由于两国现行政府往往与上届政府采取不同的政治路线，两国之间的关系也会受这种不连续性的影响难以保持稳定发展。目前巴西和阿根廷提出共同货币倡议，很大程度上归因于新上任的卢拉政府与费尔南德斯左翼政府在意识形态层面高度契合，因而对双边合作及地区一体化进程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与此同时，阿根廷将于今年年底举行新一轮总统选举，考虑到该国在共同货币项目中起关键性作用，未来这一设想能否最终落实仍难下定论。《机密报》2023年1月26日文章《南方之梦：为什么拉美“欧元”注定失败》（El sueño del sur: por qué el 'euro' de Latinoamérica está condenado antes de nacer）指出，据目前的民意调查数据，阿根廷的中右翼阵营占据明显的领先优势，而当前的左翼执政联盟的民意排行更接近第三位，而非第一位。因此，现行阿根廷政府若想在即将到来的大选中获胜，将面临不小的困难与挑战。哥伦比亚国际关系专家布里埃尔·奥罗斯科（Gabriel Orozco）对此表示：“目前有关货币联盟的讨论主要是受各国政府之间的政治趋同推动。显然，如果阿根廷的政治格局发生变化，巴西与阿根廷的政治同盟可能将不复存在，共同货币计划的进展也很可能陷入停滞。”

（三）地缘政治影响力不对称

另外，还有观点强调了巴西在南美地区突出的大国地位，并认为这种地缘政治影响力的不平衡也同样不利于共同货币的推进。西班牙经济学家米格尔·奥特罗·伊格莱西亚斯（Miguel Otero Iglesias）在埃尔卡诺皇家学院（Real Instituto Elcano）2023年1月26日文章《南美洲的货币联盟？：一个难以实现的理想》（¿La unión monetaria de América del Sur?: un ideal de difícil ejecución）中，在将欧洲货币一体化实践与南美洲共同货币设想进行对比时，称欧元的成功在世界上具有独特性和不可复制性，其中一点就表现在欧洲货币联盟中有两个相对平等且互补的大国——法国与德国。伊格莱西亚斯进一步指出，尽管法国经济规模仅达德国国内生产总值的70％，但法国是一个军事大国，并且拥有联合国常任安全理事会的席位。因此，法德两国间的相互制衡也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欧洲货币联盟的平衡。而伊格莱西亚斯认为，在南美洲并不存在这种平衡。一方面，阿根廷不仅自身存在根深蒂固的经济问题，在经济规模上只占巴西经济规模的30％，而且在军事实力层面也无法产生像法国对德国的制衡作用。另一方面，巴西的经济和货币实力也无法与德国相比。过去，欧元及欧洲中央银行是以德国货币马克以及德意志联邦银行的信用为基础建立起来，但反观巴西货币雷亚尔及其央行，却仍不具备这种可信度。此外，正如前文所述，若要保持共同货币的稳定运行，还需要一个相对独立的超国家货币机构。然而在伊格莱西亚斯看来，在影响力如此不对称的南美国家间，这一点可能也难以实现。

（四）地区一体化建设程度低

近年来，拉美国家的一体化进程滞缓，以南共市为代表的区域性组织在制度建设上仍然缺乏超主权的制度安排，这对未来共同货币的创建与实施也将构成一个挑战。    一方面，目前拉美国家仍在一定程度上缺乏一体化共识，国家间交流往来仍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南方之梦：为什么拉美“欧元”注定失败》一文指出，根据美洲开发银行（Banco Interamericano de Desarrollo）的数据，拉美区域内贸易几乎不超过拉丁美洲国家贸易总额的14%，而在欧盟内部这一数字却达到了 59%。因此，推动货币一体化的首要任务是促进拉丁美洲国家之间的内部贸易。另外，共同货币的运行对于国家间资本和人员流动的自由程度也有较高的要求，然而目前部分拉美国家的相关政策仍表现出较强的保护主义色彩，比如目前委内瑞拉人就无法在秘鲁、智利、墨西哥和厄瓜多尔等国自由进出。另一方面，拉美地区的一体化建设仍缺乏完善成熟的配套机制，未来共同货币的创建将伴随着漫长复杂的制度建设过程。此前，哥伦比亚参议院议长罗伊·巴雷拉斯（Roy Barreras）在谈及共同货币项目时表示，首先应该建立一个拉丁美洲议会，以促进该地区各国的政治一体化。文章进一步指出，这不是唯一需要从头开始创建的机构。据经济分析家称，共同货币的运行还需要成立一个共同的中央银行，该银行将由成员国按比例注资，并负责为赤字及债务问题制定最低标准。然而，拉美国家财政与货币政策差异显著，如阿根廷、委内瑞拉等国长期负债、开支过度并且随意增发货币，而哥伦比亚等国则始终奉行紧缩政策，这对共同中央银行的建立来说是一大阻力。此外，还有观点认为，由于共同货币的汇率会根据各国货币的情况浮动，因此还有必要建立专门的偿付机构，旨在减少经济不对称性带来的问题，并防止其他国家对经济规模相对更大的的巴西产生过度依赖。

（五）美元地位短期内难改变

最后，还有观点认为，尽管巴西和阿根廷将摆脱对美元的依赖视作共同货币的使命之一，但是从现实情况来看，短期内美元的地位和影响力仍难以改变。西班牙经济学家伊格莱西亚斯在《南美洲的货币联盟？：一个难以实现的理想》一文指出，无论是2008年金融危机还是2020年以来新冠疫情造成的危机，都无不印证美联储仍在世界经济金融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即使是发行全球第二大货币的欧元区，也不得不在危机面前启动与美联储的货币互换机制（swap lines），以获得保证其金融系统稳定所需的美元。该文还认为，当今世界愈发由大国间的地缘政治竞争主导，若未来随着“苏尔”的推出，拉美国家减少了美元的使用，很可能会遭到美国方面的反对与阻碍，并由此产生严重的后果。另据《共和国报》（La República）2023年1月24日文章《共同货币是一种幻想》（La moneda única latinoamericana es una quimera），美元在许多拉美国家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一些国家甚至曾采取“美元化”的方式来应对国内的经济困境。如厄瓜多尔自2000年以来通过实行“美元化”，一度有效地化解了利率风险，抑制了通货膨胀，并且维持了经济稳定；委内瑞拉也曾在2018年至2019年间进行了“强制美元化”，以期应对过度依赖外资、通货膨胀严重以及本国货币信用危机等经济问题。    此外，该文还提到了共同货币将在未来面临的另一个风险——新工业革命时代数字货币与加密货币的兴起。目前，数字技术、区块链及货币经济学实践已经改变了美元、欧元等本地货币功能，货币地缘政治正被颠覆，全球化将继续深入。因此，该文认为，在当前背景下创建一个新兴区域货币的想法，不仅不符合历史规律，更不符合未来潮流。总的来说，巴西与阿根廷提出的共同货币倡议目前仍处于初步设想阶段，并且同时面临着机遇与挑战，未来能否成功落实乃至成为“南美洲版欧元”，仍有待进一步观察。巴西经济学家特罗斯特指出，这一计划成败的关键在于如何执行。若能够以恰当的方式执行，将会吸引其他南美国家参与该项目。“现在是改变的时候”，特罗斯特指出，两国亟需开发新的经济增长模式，吸引投资并开放市场。此外，还应当基于现实情况制定可靠的发展战略，相关制度框架必须适应时代新特征，特别是需要通过劳动、税收、财政、司法、教育和卫生改革以及宏观经济政策协同来适应。“总之，两国都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议程。” 特罗斯特在《阿根廷和巴西之间的另一种共同货币》一文中引用阿根廷经典之作《马丁·费罗》（El Martín Fierro）中的诗句，道出了共同货币的长远意义：“兄弟们要团结，因为这是第一法则；无论何时都要真正团结，因为如果他们自己打架，就会被外部人吞噬。”

（董洪芝 整理）